叨,拉倒吧,我妈厨房经验告诉我,洋河大曲炒出来的和五粮液、茅台的没区别!
江岑气得骂她们,没心肝的东西!
就这样,曲开颜趁着他们临走,还讲了个段子。
贺文易世故地朝周乘既握手道别,驱车走出一段距离,后视镜里看不到他们了,才朝副驾上的妻子和煦也调侃的口吻,“别说,这姓周的还挺大方的,听曲大小姐这么说前度,竟然一点锋芒不露。不是凡人啊。”
话出口许久,都没得到身边人回应。
贺文易扶方向盘之余,腾出右手来拨疏桐的脸,问她怎么了?
疏桐再冷淡不过,“人家正式和你认识过的。请你不要动不动这姓周的挂在嘴边。”
“还有,开颜这样说前度,在你眼里是傻的甚至蠢的。可是在周乘既眼里不是的,子非鱼,你根本不明白别人相敬如宾的心乃至安全感。”
有一刻,贺文易看到的疏桐是陌生的。却也是熟悉的,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,姜小姐就是这样孤独且安静。
仿佛身后所有的红尘都沾不到她的身。
送走疏桐他们, 曲开颜回来帮着周乘既收拾餐桌。
因为疏桐爱喝正山小种的样子,周乘既便把剩下的一罐送给她了。
曲开颜向来疏豪,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不跟姊妹藏着掖着的。舅舅舅妈那头更是当父母一般地敬重,舅妈同疏桐碍于舅舅身份的缘故, 开颜送的许多扎眼的手表手袋都避嫌着不用的。
今日为了一罐茶, 曲小姐倒是小性起来了。埋怨周乘既, 待疏桐好得没话说了。
周乘既抽湿纸巾抹桌子,附和她的话,“嗯,那么你觉得我待你姐妹闺蜜的好, 同你的, 有没有区别?”
“当然。”曲开颜声称, 这世上可能当真没有鬼。但是女人的第六感请你深信勿疑。
“一个人心在不在你身上,只有当事人最清楚。”
嗯。周乘既点头,“但是, 不是也有当局者迷这一说吗?”
“你也说是迷。迷不代表不清楚, 只是不愿意清楚罢了。”
周乘既抬头深看桌对面的人一眼。他说什么来着, 她就是小事糊涂,大事清楚。
“有时候我倒是觉得你跟疏桐更般配。家世到性情。”曲开颜说这话的时候,周乘既在洗茶杯, 把接着些清水的杯子迎面泼到她身上去。
曲开颜惊叫了声, 嗔出方言了都。
再听周乘既道:“我从来不信般配登对一说。只信性格决定命运。所以, 我一直相信,爱的本质是性格磁场的吸引, 但是这种吸引不是稳定的也不是保值的。有的人会失联, 有的人会相斥,有的人会紧紧相吸。这就是世俗意义的白头偕老。”
曲开颜认真听完周乘既的这些文绉绉, 一没反驳二没笑话他拽文了,连连点头,“是的,疏桐当初和贺文易就是这样暴风磁场吧。贺老二可会追女人了,疏桐是八月的生日。他拍了整整一个八月的月挂疏桐的照片。”
周乘既无动于衷,反问曲开颜,“女人都吃这套?”
“吃啊。谁不爱被惦记的感觉啊。谁不爱被鲜花簇拥的氛围啊。”
“那么你也吃?”
曲开颜不假思索地点头,“但是得分人。我中意你,你的任何傻瓜行径我都滤镜成你心里有我;我不中意你,你就是土老帽、油腻、自恋还鸡贼。”
“哦。”周乘既作领教状,“那么我也来攒一个五月的月亮摄影展好了。”
“土!还学人精!”
苏媛和姑姑的航班计划是两点落地。
因为是回家,周乘既什么都没带,就身上这套轻装。
曲开颜不解,“你回去都不带东西给他们的吗?”
“一般给钱的多。”
“钱是礼物吗?”大小姐很看不惯有人这样的行径。
周乘既这才扭头看她,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却反过来好为人师了,“钱是义务。礼物是礼物。”
哦。所以上回他说把两年的年薪给她,她才那么生气。
周乘既已经穿戴整齐,往楼梯下去,他忽而端正地跟眼前人说:“我也不知道给他们买点什么。你教教我?”
曲开颜白白眼,“你真是个少爷啊。”
周乘既也没所谓这样的诋毁,仅仅催她,“那么我送点什么给他们?”
“我怎么知道啊。又不是我的家人,我又不了解他们的习性和爱好。”
周乘既有一秒的冷漠,随即拖沓的一声,“哦……”
他继而往楼下走去,曲开颜跟随他,算是送他到门口。
他说过姑姑家事情的始末。所以曲开颜是知道周乘既这趟回家彻头彻尾的家事,她片刻没耽误他。也没问他哪天回来。只关照他,路上慢点开。
最后客气地来了句,“替我向你家人问好。”
她还不知道早上那通电话的乌龙。大小姐只满心满意尽量发光发热着她的好涵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