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眸看着满纸春色,她弯眸笑了笑,习惯性的将笔一转,瞬间换来一声大吼。
“叶昭榆,本大人的脸!”
她嘴角一抽,转头看着被甩了一脸墨水的人,讪讪一笑,“哈哈,手误手误。”
乌藉抬眸瞪他一眼,随后转身便往外走,又被她揪着领子扯了回来。
“你干嘛…唔唔……”
叶昭榆拿起袖子在他脸上草草擦了擦,随后拎着人往外走。
“走走走,我们去门口看看狗血呸,看看道士呸,看看热闹。”
乌藉:“……”她是不是有病!
侯府外,一群人撑着伞围在门口,议论声此起彼伏,雨中有无数和尚道士做法。
三人挥桃木剑,两人撒辟邪符,四人泼黑狗血,数人念消灾经……
场面盛大无比,堪称道门与佛门的联谊现场,个个将十八般武艺呈上,顿时引的一人叫好。
敲着木鱼的和尚们手一顿,与周围众人一起,纷纷朝着叫好的人看去。
乌藉顿时陷入众人目光的包围中,他嘴角一抽,伸手掐了掐牵着他的衣摆,躲在他身后的罪魁祸首,咬牙切齿道:
“有本事出来叫嚣啊。”
“没本事没本事。”
乌藉:“……”
等众人目光散去后,叶昭榆拉着头上的两个辫子挡着脸,睁着圆润的杏眼看着满地的狗血,轻啧一声,“多浪费狗啊。”
乌藉嘴角一抽,抬手将人拎去一旁,怕她再说下去,会被人打死。
“你到底来干嘛?”乌藉蹙着眉看着她。
叶昭榆目光不停地在做法的道士身上逡巡,眨了眨眼睛,小声开口。
“我来看看,哪个道士比较厉害,等会儿便让人将其请去府里,单独给我驱邪。”
乌藉抱臂看着她,“你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?”
叶昭榆杏眼眯了眯,轻笑一声,“当然是为了,能光明正大地出府。”
乌藉表示不懂,不过她是他见过,除了他们君主,第二聪明的人。
她这么做,自然又是在算计人。
话说,“我们公子呢?”
他一天都没见到人了。
“小谢公子啊,他去凤鸣阁了。”
乌藉皱了皱眉,如今在府里烧火做饭的清倌便来自凤鸣阁。
那是黎州城最大的清倌楼,他们君主去那干什么?
他抬眸瞥她一眼,“我们公子去那做甚?”
“唔,他去竞选凤鸣阁的头牌去了。”
乌藉:“……敢不敢再离谱一点。”
你离的近
花间楼阁,红袖曼舞,灯火如明珠夜放华光,层层欢愉将整座花楼点亮,旖旎且绮丽。
随着太阳没入地平线,整座楼阁慢慢活了过来,盏盏花灯层层叠叠的亮起,瞬间将花楼笼罩在一片阑珊灯火中。
在阵阵鼎沸的欢笑声中,连空气都弥漫着金钱与糜烂的味道。
阁楼深处,飘扬的薄纱像是一阵鲜红的血雾,隔绝着室内景象,笼罩在隔间的门扉上。
一阵轻风若过,瞬间吹散了薄纱,只见一人支着下颌,斜靠在椅子上,嘴角勾着一抹浅笑。
一身暗红衣袍纷纷繁繁的曳在地上,雕金镂空腰带束着劲瘦的腰身,只一眼,便觉得绯衣下藏着喷薄的力量,妖冶且魅惑。
像是大海深处的妖灵,又似迷雾林中的精魅,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,瑰丽又危险,却又让人忍不住前往。
一双澄澈剔透的眼眸缓缓抬起,眸中像是有飘荡的流岚,朦胧似幻,淡漠而高贵。
他看着纱雾外的人,眼尾轻挑,勾了勾唇,“可看清楚了,本公子能否成为你凤鸣阁的头牌?”
老鸨眼里满是惊艳,止不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,伸长脖子朝着室内看去,眼中映着一抹惊世骇俗的艳色。
她瞠目结舌的喃喃道:“璃之通透,月之姣姣,妖之瑰丽,魅之惑乱,若红装一舞,定是倾国之乱啊。”
指骨如玉的手懒懒拿起桌上的鎏金面具,抬手覆在如玉的面容上,琉璃色的眼眸淡淡瞥她一眼。
丝毫不为她的言语所动,往身后的椅子一靠,整个人透着十足的慵懒与肆意,耐心的抬眸问第二遍。
“本公子可否在三日内,成为你凤鸣阁的头牌?”
“能,能,太能了!”老鸨眼睛亮了又亮。
这样的绝色美人,别说是想成为她凤鸣阁的头牌,就算是想成为整个四海的头牌,那也不在话下!
摩那娄诘靠在椅子上,弯了弯唇,指尖点着桌面,琉璃色的眼眸微弯,略带深意的开口。
“那么,三日后,本公子要见第一个客,可明白?”
老鸨眼睛一亮,“明白,明白!公子莫急,安心在这住下,三日内我定让你名满都城!”
随后摇着扇子,步伐匆匆的离开,整个人满面春风,像是捡到了一个举世罕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