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神间的厮杀比任何血腥片都可怕。
预警:有些血腥描写可能引起不适。
魏缈缈一直在观望杳娘的情况,看她只是在原地进行漫无目标的攻击松了口气,不乱跑就行。
“也不知道土地会搬来什么救兵。”她焦急地观望四周,生怕漏下什么,“只要不是他们两个,谁都行。”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种情况指望不上那两只黑猫,而且她也不想看到他们。
就在这时身后突兀地传来撕裂的声音,魏缈缈扭头看去就见娜蕊轻巧地跨过裂缝钻了出来。
“娜蕊?”魏缈缈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她,“你怎么?”
“有两个混小子扯了钥匙链上的娃娃求我来的,要不是为了你我早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了。”娜蕊懒得解释更多,一想起自己的钥匙链被男的摸过就一阵恶心。
魏缈缈一愣,娜蕊有多讨厌男性有目共睹,她说要砍肯定是动了杀心,可到头来还是留了他们的命还愿意听他们的请求来救她,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。或许是用命求来的。
“这种亡羊补牢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魏缈缈嘟囔一声。
娜蕊不解地看过来:“你刚说什么?”
她摇摇头,鼓足勇气说了自己的诉求:“娜蕊我想求你帮件事,你看见杳娘头上插的那根刺了吗?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导致她发狂的,我想帮她揪下来,你能帮我牵制住那些丝线吗?”
娜蕊听了有些难以置信,歪头看着她觉得这个人类简直不可理喻:“你不要命了?浪费逃跑的机会,就为了救像我这样的凶神?”
“我知道这很自不量力,可是看她这样我实在放不下。”魏缈缈看向发出一声声嘶吼的杳娘,虽然他们才刚认识,但……“而且她是朋友。”
娜蕊愣住了,朋友这个词对她来讲太过久远,她是顶楼的凶神,她不需要朋友。本该是如此。
“你也会做我朋友吗?”她问。
“诶?”魏缈缈一愣。
娜蕊拿出刀架在魏缈缈脖子上:“你会做我朋友吗?”
被凶神直视的感觉如芒在背,魏缈缈冷汗直流,磕磕巴巴地对她道:“我、我下周要做虾饺、烧麦,还有、还有水煎包什么的,你要来我家吃吗?”这样已经算诚意十足了吧。
娜蕊咧嘴一笑:“要来!”说完,她大笑着冲向杳娘。
魏缈缈第一次见识到凶神之间的厮杀,没有什么刀光剑影,纯粹是肉体相博的较量,他们尖叫着、嘶吼着、大笑着,誓要杀死眼前的人,不留余手。眼前不再是名为凶神的异怪,而是真正的怪物。她也才意识到,娜蕊之前根本没用尽全力,只有在同为凶神的杳娘面前露出全部本性。
娜蕊再一次被丝线狠狠甩在地上,表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细线勒出的道道血痕,衬在惨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可怖狰狞。杳娘也好不到哪去,她的身上遍布无数穿刺的刀伤与划痕,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,又滴滴答答的落入泥土中。
魏缈缈作为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场面几乎吓破了胆子,她是让娜蕊帮她牵住住杳娘,哪能想到是这样的牵制手段。
这种情况我哪有拔刺的机会啊。她抱着自己在树后瑟瑟发抖。
躺在地上的娜蕊发出一声怪叫,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起身,攥紧手中的刀再次朝杳娘冲去。几乎被勒断的手腕重新连在一起只留淡淡的粉色接痕,她举起这只手重重捅穿杳娘的脖子,在鲜血飞溅中她被数不尽的细线牢牢捆住绕成了一颗血淋淋的球。
杳娘佝偻着背喘着粗气,不多时她的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。她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,扶正堪堪挂在脖子上的头,血液重新流通带来眩晕的感觉,她两眼一翻向后仰去。未曾想落入一个满是茉莉花味的温暖怀抱。
杳娘本能地勾动手指准备发动攻击,但魏缈缈没给她这个机会,一阵刺痛过后,头上插的木刺已被拔了下来。
凌乱的丝线分崩离析,杳娘猩红的眼渐渐恢复清明,她就像重新获得氧气的濒死之人贪婪地呼吸着。
等她平稳下来将脸埋进柔软的胸间,轻轻唤道:“缈缈?”
“没事了,杳娘,没事了。”魏缈缈抱着她痛哭流涕,她不明白凶神的成因,但能让一个人发狂得是有多痛苦的往事。
杳娘抬起遍布红痕的手拭去她脸上的泪:“傻孩子别哭了,下次别这么拼。”
困在球里的娜蕊撇撇嘴:“你们俩温情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!”
丝线退尽露出里面的人,娜蕊宛如一个血人,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血淋淋的红,伤口愈合的浅色疤痕交迭在一起衬得她更与恶鬼没什么区别。
娜蕊掀起刚长好的眼皮看向杳娘:“没事了?”
“谢谢,多亏你。”杳娘对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。
“行,给我记住了。”娜蕊点点头又指向魏缈缈,“下周做好了想着叫我。”她挥刀劈开虚空刚要离去,脚下一顿,转身丢给她一个全新的钥匙链,“忘了,你没了。”